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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9 写检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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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底下的人静默,纷纷埋头做题。

    “喂,我们家小咛呢?”任芮偷偷转身,压低,问后边的两个男生。

    “我哪知道?”王戈摊手,无辜地摇头,“昨晚可是我送你回家的,你都不知道,我又怎么清楚?”

    她下巴指了指正趴桌上熟睡的某人,暗示王戈,让他问问。

    王戈瞄一眼自家老大,预想叫醒他的惨烈后果,额······他认怂地缩了缩脖子,装作没看懂任芮的暗示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任芮发觉自己的音量陡然提高,仅发了一个音,她就及时地捂住自己的嘴,小心且迅速地转正,作鸵鸟状。

    听说过“掩耳盗铃”的故事吗?任芮如今就在干这样的事。

    尽管那个音节发得短而急促,但对于此刻犹如空巷的教室来讲,似是倏忽在人们耳畔响起的烟花,让人想不注意都难。

    氛围已经够一触即发了,任芮又无形中添了把火。

    没听到粉笔拳击黑板的声音了,任芮的呼吸提了起来,她紧闭着眼眸,软糖般的嘴唇死抿着,上身恨不得黏着桌面。她生怕下一秒听到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完了,这下要死了!!!”她内心不禁哀嚎。

    有好奇者,偷偷掀了掀眼皮,望向讲台:

    好巧不巧的,老常刚好转过身来,她的脸色阴沉,如乌云密布,甚是吓人!

    窥探的同学,抵不住这样摄人的场面,直接把脑袋垂了个一百八十度,以防自己收到牵连。

    就在众人都躲进躯壳,为任芮祈祷时,王戈却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儿:

    “不对,她盯着的人绝不是任猴子,而是——”他瞪大了眼,刚要推自己的同桌——此时藏于高垒的群书后,披着校服,酣然入睡了一个小时的人。

    说时迟那时快,未等他动手,就见老常奋手一扔,粉笔头就在空中划了道抛物线,以雷霆之势砸在位垚的头上。

    老常的功力果然名不虚传,带了几十届学生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,单是这毒辣的眼睛和扔粉笔的准头,就值得你细品!

    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王戈,目瞪口呆地慨叹:“老常绝对是被教书耽误了的弓箭手呐!”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忍不住“嘶”了声,啧啧,真疼。

    顷刻,全班的学生都被惊动了,都耐不住地朝事故发生地望去,包括等了很久、但“惩罚未到”的任芮。

    “把他叫醒,”站于讲台上的老常脸色不善地吩咐。

    王戈暗叫糟,抱着“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”的想法,颇为大义凌然地去摇自家老大的手肘。

    三秒,五秒,十秒过去了,人,依旧没醒。

    有人暗暗调侃:“不愧是学神,顶着老常的怒火都能睡得这么香,要我,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。”

    旁边人低声了说:“也有可能早醒了,人家是为了装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噔——”

    “噔——”

    老常再次发力,分别往中后排和右后排各投掷了一枚“粉笔炸弹”,令刚好坐在那附近窃窃私语的两人住了嘴。

    “谁,谁打老子?!”甲贤良粗吼出声,眼眸将将要睁开。

    “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?活得不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刚揉了揉眼睛的甲贤良,待看清老常那张黑如锅底的脸,顿时把“耐烦”两个字卡喉咙里,霍地站起身,拖倒了椅子。

    被剩余的那颗“炸弹”叫醒的,是杨数。

    趁老常盘查别人,王戈继续他的“喊床大业”。

    任芮看不过去了,她实在觉得王戈太磨叽了,就叫个人而已,怎么搞得一副“屈身赴死”的节奏。

    “大哥,能不能别跟个娘们儿似的,直接踹他啊!”任芮翻了个白眼,无语道:“他再不醒,老常就该请家长了。”

    王戈听到这,难得正经地思索了一秒,就迅雷般地越过桌腿,猛踹了脚位垚那修长吸睛的大长腿。

    效果显著,位垚在经历了两次不明所以的“伤害”后,终于吃痛地从梦中苏醒。不过,好像有点异常:

    他的眉宇间带着想毁灭一切的烦躁和闷恼。立时,位垚乱抓了本桌面上的书,借着某种负面情绪的邪风,不问缘由地直奔王戈脑门甩去。

    任芮:“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尽管王戈早做了准备,但还是不幸中招,鼻子和眼睛被书扑红了。他表情哀怨,心里吐槽:“我就知道会是这样,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?!”

    额,这人原来有起床气。

    任芮虽然有一丢丢的愧疚,但请原谅,她不厚道地笑了,包括周边看热闹的人。

    “笑?笑什么笑?!”老常发飙了:“才开始上课,你们就打瞌睡,这是一个精英班该有的样子吗?嗯?”

    接收到老常的一记眼刀,任芮讪讪地将椅子挪了个角度。

    整个教室,所有人又垂头不语,大气也不敢出。

    “快期末考试了,你们都学好了?都复习好了??”

    看老常那架势,如果有人说“是”,那她一定会提前给你出份儿命题试卷,令你在自我折磨和千斤重压下吐血而亡。

    “我丑话说在前头,”她双手环胸,环顾全班,“如果你们这次期末考试没考好,给我丢脸了,那我们这师生缘分也就断了。你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。”

    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有些同学吐了吐舌头。

    “刚才点瞌睡的那三个,”她特意睨了眼位垚,“每人写份一千字的检讨,晚自习的时候交到我的办公室。”

    当事人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。

    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丁零零——”

    “位垚,我家小咛呢?”

    位垚替换掉上节课的教材书,拿出了英语1,一道像是被水洗得脱了色的白痕挂在封面上,很是具有标志性。

    “喂,我问你话呢,你是不是该回我一下?”任芮皱了眉头,盯看那个破天荒打开英语书,研究单词的人,心里暗骂了声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也是这三个字。

    任芮:“你们不是住一个小区吗?你今早有看见她吗?”

    位垚放下书,平淡地对上任芮移过来的视线,清冷道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王戈搭腔:“可能学霸家里有事儿,吃午饭时你打个公用电话问问。”

    之前,有家长反映,担心自家孩子的学习和生活情况,怕他们有事儿找不到人。于是,校方颇为开明地,在后门的门卫室里设了个公用电话。学生如果想打电话,就可以去那儿。

    当然,王戈的潜台词是:等没人时,用你的诺基亚打电话问问学霸。

    虽说这两人平常互怼,喜欢口舌争霸,但很神奇,任芮好像听懂了王戈的潜台词。

    遂她眼眸亮晶晶地瞅着他,“和尚,看来老天对你还是挺仁慈的,真应了那句话‘上天既给你关了扇门,那他必定会给你留扇窗’!”

    说完,任芮就跑出了教室。

    王戈挠了挠头,疑惑地问自家老大:“她那是在夸我吗?!”

    位垚:“她说你丑,但脑子还挺好使的。”

    王戈内伤了,他抽了抽自己欠打的嘴巴,郁闷道:“我需要一颗后悔药啊!”

    位垚没理他,起身去了后面的储存室。